Can't live with him, can't live without him.

[带卡]三生谎 ①

父子设定有

时间线比现实稍稍超前。

三个可独立故事线,互相有穿插,最后交汇,有非常微妙的因果关系。故事线分别以i,ii,iii区分,i是医患同居人傻白甜,iii是俩中年人打情骂俏,但ii中为带卡伪父子关系,病态,不吃的……挥泪啜泣。

跟着我一起精分吧◉‿◉

通用设定,卡卡西体内时间流逝异于常人。故事发展顺序i→ii→iii【剧透惹

 

 

    i. 

 

    为什么相处起来会这么困难呢。

    无辜的垃圾桶被打翻,抛洒出漫天的碎纸屑易拉罐和香蕉皮作为眼障。即便如此,带土还是反应极快地抽过一旁的枕头挡过了穿越满天垃圾雨袭向他脸部的烟灰缸。正当防御成功的带土开始暗自臭美自己优秀的反应能力挽救了自己完美容颜时,被他用枕头弹开的凶器随即嗙的一声掉落在木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凹坑,烟灰和烟头也顺便掺进了地上这团不忍目睹的惨状之中。 

    老子超贵的地板……!!!

    带土瞬间暴起,眼冒红光,恶狠狠把手中的枕头扔开,猛地冲过去把眼前那个不知好歹的可恶小白毛生生扯下了沙发死死摁到了地上。

    这绝不是单纯积压了一天两天的怒气。平时走路都要小心翼翼避免给宝贝地板留下划痕,每隔几天就要打一次蜡好好保养它的带土,自从收留了这个可恶的小孩,不仅占用去了他所有呵护地板的时间,小屁孩儿带来的狗群们整天像吃了伟哥似得一天到晚在他房里像草泥马群奔腾来去,原本光洁的能反光的地板已经被狗爪摧残的不能入目了。心在滴血的带土痛苦的深吸口气,自我说服说成年人不和小孩置气,成年人不屑和小孩置气,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地板修复的稍微能看了那么一点。

    今天,又他妈给我砸出了一个坑!!!

    这么想着,他提起白毛的身体挪了个方向,把头摁在了一旁的香蕉皮上。

    刚刚背脊着地正吃痛的小白毛没来得及反抗,头又被恶狠狠摁(shuai)在地上,就算着陆点是香蕉皮还是撞得他七晕八素,加之周围那股垃圾味,弄得他想吐。

    感觉来得太快,他还就真的猛地一弓背吐了出来。发酸的呕吐物被口罩兜着差点没呛到自己,慌忙之中扯掉了口罩,又反而弄得全身都是,他快被自己恶心坏了。

     带土忽然清醒过来,也没嫌呕吐物多恶心,扒了小白团子的衣服就抱起他往卧室跑。

    小白团虚弱的半合着眼,浆糊一样晕的发疼的脑袋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惋惜了一下怎么没吐到这个王八蛋身上。 

    他被放在了床上,用柔软的被子裹了起来。带土又快步走进了浴室用温水淋湿了毛巾,拧干了过来给他擦脸。 

    小白团朦朦胧胧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尽管刚刚还在客厅凶残的打架,心里还是升起了怪异的温暖。他有些感慨地张了张嘴。 

    “医生,没想到你还会虐童。”

    脸上隔着热毛巾抚过手的稍稍顿了顿,又继续着之前的动作。虽然力道比之前大了点,不温柔了点,感觉就像在用硬毛刷搓洗地面。

    “摔倒脑袋了,估计一会儿还要吐,趁早闭嘴吧你。正好给我歇两天别再闹腾我了。”

    “医生,你虐童耶。”

    “……”带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重新窜起的火苗,“是哦,就算你再怎么欠揍我也不该下手那么重。我……道…歉。”最后三个字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发声之痛苦,简直煽情。

    而白毛根本没理这撕心裂肺的让步,平淡到:“道歉没有赔礼要警察有什么用?”

    “别得寸进尺!”

    “告你虐童。”

    “好吧你要什么。”

    “我想再收养一只狗……”

    带土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安静的起身去客厅,拎起刚刚那根垃圾臭香蕉皮,回到卧室一脸祥和地把它放在了小白团的脸上。

    小白团成功吐了第二次。

    在那之后随身携带香蕉皮的带土也是得以安生了好几天。

 

ii.

    暴雨。

    鹿惊把头靠在车的后座上,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青黑色的天空压迫着整个城市,昏暗而压抑。巨大的雨点依着狂风狠狠的拍在车窗上,碎裂成花,降水密集得让玻璃上的水渍怎么也干不了,像淌了一条河。

    雨声纷闹,刮雨器用快得让人有些心疼的速度奋力的一遍遍把覆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刮走,频繁地发出不太悦耳的橡胶摩擦玻璃的声音,收音机的声音也因为信号干扰断断续续的发着残喘的噪音。这些嘈杂的声音反而衬得车里气氛更加怪异,安静的可怕。

    他有些不安。驾驶座上的男人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存在感极强,压得他喘不过气。鹿惊只能有些僵的扭头扫了眼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毫无防备地撞上了那双正在通过后视镜阴沉地盯着自己的血红色眼睛。他吓得一抖,呼吸一瞬紊乱了起来,然后略带窘迫的缩了脖子微阖了眼,调整了坐姿。随后又有些自我厌恶的责备自己怎么能这么怂,明明什么错事都没干。于是他有些赌气的解开了安全带,把身体挪到了后视镜视角所不能及的座位的另一端,无声的抗议。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男人沾着雨水的侧脸——严重受创,布满疤痕。鹿惊在非常小的时候,曾经被褪去衣物后的他右半边布满疤痕的身体吓哭过,虽然现在他并不觉得它们吓人,也从不觉得它们丑。但因为这些骇人的疤痕,使得男人就算什么也不说,也依然阴沉的让人有些发慌。

    鹿惊忽然觉得,在下暴雨的不是车窗外的世界而是车内,迅速涨高积水没过他的脖子,水压闷的他难以呼吸,仿佛再过不久就要溺亡在车里……

    “偷偷摸摸的跑出来,打算见谁?”驾驶座上阴沉的黑影终于开口,打破了窘迫的气氛。

    可惜他问出来的问题也没打算放过可怜的鹿惊。

    “……见朋友。”

    鹿惊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个男人从来不让他擅自出门,以他身体情况特殊为理由把他软禁在了家里,上课也是专门请人到家里来上,几年来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说自己有朋友?没有比这个更拙劣的谎言了。

    更何况是这么恶劣的天气私自跑出来,太可疑了。

    “哦,是吗。”然而那个男人没有急着质疑自己的话,反而抛出了一个更让他头大的问题,“你要等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鹿惊心虚的合了合眼。且不说那个人算不上是他朋友,他……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他之所以和那个人见面,只是为了知道眼前男人的所有事情罢了。

    只是……鹿惊不知道他会这么快的追过来,冒着暴雨冲进了咖啡馆,如此暴躁的把他拽出来硬是塞进了车里。

    就算平时自己做了什么惹他恼火的事,也不曾见过他这么紧张、慌乱的时候。原本忐忑的鹿惊想到这里反而不怕了,他更加确信眼前的男人长久以来一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大概是鹿惊迟疑的久了点,男人把沉默当作了退缩。他冷冷的呼了口气,“知道错了下次就不要再这么干了。你要出来我可以陪着你出来,一个人不行。”

    鹿惊突然有些恼火。

    “你呢?你又在紧张些什么?我受够了你的含含糊糊,爸……”发声的一刹那他咬了咬下唇,下意识地想收回,但气头上还是叫出了口,“爸爸。”

    车内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他,从来,不喜欢,我,叫他,爸爸。

    在鹿惊尚小的时候,得知刚出生的小鸭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动物认成母亲。他虽然不能记得自己来到人世睁眼所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不是带人,但带人确实从自己出生开始一直在他身边照顾自己了。大概是因为这样,他一直把带人当作是家人,有一种天生的依赖感,但却从来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称呼他所在的这个位置——直到他从电视上学会了这个词,并用它称呼了带人。

    然后他看见了,原本一副温柔表情看着自己的带人,笑容一瞬僵在了脸上。

    「我……并不是……」

    「?……」小鹿惊一歪头,「那谁是我爸爸?」

    面对这样的问题,带人露出了明显痛苦的表情。他握紧了双拳,好像正在遭受强烈的内心煎熬。

    他无法面对这个问题,甚至连回避都无法做到。

    他太想为鹿惊带来幸福,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致使犯了这么大一个错。

    是什么都好……唯独不能是这种关系……

    但若真的这么说了,会给鹿惊心里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会不断发育,促使鹿惊去寻找这个问题答案,一步一步逼近他所极力隐藏的真相。

    只有鹿惊不能知道的真相。

    带人眉间紧皱,颤抖着把头埋进了双手。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疲倦。

    「我开玩笑的……」他笑了一声,抬起头,揉了揉站在身前的小鹿惊头上的小白软毛,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当然是我,没有别人了。」

    没有别人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小鹿惊用尚有奶气的声音欢快的叫。

    「爸爸!」

    鹿惊看着僵在驾驶座上的带人冷硬的侧脸,水珠从湿透的头发渗下,贴着他不平整的皮肤往下流动,挂到了他的下巴上,随后滴落。 

    鹿惊忽然觉得自己获得了某种扭曲的快感。

    带人承认了自己的父亲角色,不代表他就能忍受鹿惊这么称呼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要求鹿惊直呼自己的名字,不提那两个字。他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让事态失控,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他限制了鹿惊的活动范围,但也从来没有因为工作忙而冷落了鹿惊。他尽职尽责的做了一切,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好了。

    可惜这样的补救还是晚了,带人藏不住自己的情感,而鹿惊又太敏感。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别那样叫我……”

    “为什么,爸爸?”鹿惊在气头上甚至有些刻意了,“有什么事要这样死命瞒着我呢?我就不能知道呢?”

    “都说了……”

    “你不是我父亲吗?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叫你?”鹿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是因为妈妈吗?”

    “闭嘴!不要再说了!”

    “骗子,那个人说他以前见过你和一个长得像我的人在一起,是妈妈吗,是妈妈吧,她在哪儿,还活着吗,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弦断了。

    暴怒的带人猛地推开了车门下车,没干透的紫色西装衬衫又再次湿了个透。他转身去拉后车门。

    鹿惊被火气冲销的恐惧感终于悉数回归,他双手颤抖慌乱的想锁上车门,然而车门已经被凶狠的拉开,太晚了。

    他浑身紧张死命往里缩,一边拉拽车门内拉手想从另一边逃脱,但他早该知道自己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真正逃离带人,逃出他的掌控。

    带人抓疼了他的胳膊,带人狠狠把他带进了怀里,带人死命抱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带人不顾他的反抗吻向了他的脸,随后手指滑入他的发间,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咸涩的味道在鹿惊口中弥漫,从舌尖扩散至整个口腔,惹得鼻子发酸。然而脑子昏昏涨涨,他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想这是自己的泪的味道还是带人的,亦或是这无穷无尽落在身上淋透了他们的雨泪,脑中的所有尚能思考的位置,全都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被这个死死把自己压在怀里,生怕自己一不留意就偷偷溜走的,毫无安全感的小心眼男人霸占了去。

 

    无论谁都好,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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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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